果然还是抱大腿吧（22）
二十二
我坐在能看到不远处山脉顶洁白积雪的落地窗边，写着一封信。
钢笔笔尖在细腻洁白的信纸上唰唰移动，勾画出这个世界目前有且仅有两人熟识的方块字。
“亲爱的小周同学：
“我很高兴你终于想到关于灵界的事情还可以询问我。如果你能早点想到的话，关于卡尔德隆以及灵界掠夺者的信息我早就可以告诉你，甚至直接带你去了……”
“卡尔德隆确实是格蕾嘉莉以前的神国，实际上我最开始醒来的地方就是在死者之城的最深处……
“你可以去探索，不过没有我的带领，最好只在外围……
“去之前你需要跟外卖小哥说一声——毕竟他就是你要找的灵界掠夺者……刚刚他来送信的时候差点要罢工……
“到时候你去到卡尔德隆，还会攻击你的就是一些没脑子或者不太服管教的小家伙了，你只管狩猎就好……”
我将写好的信纸折起，放进信封交给蹲在我脚边的外卖小哥。
他接过信，但整个半透明长袍都显得蔫耷耷的，委屈巴巴地拽着我的衣角。
我含笑虎摸他的头顶：“好啦，我和克莱恩说过了，他去卡尔德隆之前会先告知你的。”
外卖小哥这才放手，一步三回头地返回灵界去送信了。
——我怀疑这封信会比往常慢许多才能交到克莱恩手上。
从狂暴海的萨林格尔陵寝出来之后，阿兹克先生就找地方要让他那封印在安息戒指里的另一半灵魂也走一遍他经历过的人生“轮回”，离开之前还和克莱恩在塔罗会请了假。
他会沉睡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但也不会太长。
而等他恢复完整的灵魂，不死者的诅咒也不会再继续纠缠着他，让他一次次忘记自己珍视着的那些人，那些记忆。
这就足够了。
我原本的计划是和克莱恩一起去南大陆冒险，但所谓的计划一般都比不上变化，以至于让我也在塔罗会请了假。
——黑夜女神让祂的隐秘之仆，苦修士阿里安娜女士带着我，前往鲁恩北部凛冬郡安曼达山脉的宁静教堂，也就是黑夜教会总部“圣堂”去进修了。
是的，没错，进修。
没开玩笑，我被女神拐走了。
“你愿不愿意成为黑夜教会的天使？”在收下“死神”的唯一性后，女神突然这样问我。
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隐秘笼罩住了祂这个新上任的死神和我这个前前任死神，以及前任死神之子阿兹克先生。
我们默契地将克莱恩排挤出了这个死神浓度过高的讨论群。
说实话，这个提议我是有点心动的。
对女神来说，只要我加入黑夜教会，冥界从名义上就归属于女神了，这能让祂更快地掌握“死神”的权柄，并且在祂以后收取源质之一的永暗之河时，我可以提供一定的帮助。
——永暗之河在我和格蕾嘉莉都不想继续晋升“死神”序列0的现在，已经变成了鸡肋，甚至还桎梏着格蕾嘉莉的本体无法离开。这本就是我本着废物利用的心思准备好的，假如黑夜女神对我的态度非友善的情况下，我用来交换阿兹克先生另一半灵魂的筹码。
而对我而言，只要我加入黑夜教会，我会成为黑夜教会记载在圣典上的天使，教会的信徒会称颂我的名，成为我的“锚”，而且正神的教会是官方组织，势力广泛能量庞大，一些我想做的事情如果有教会在身后，往往能事半功倍。
而且女神还答应我，不会强制给我分配任务，也不限制我继续参加塔罗会。除此之外，还有每年教会给天使们的活动拨款，完成任务之后的奖励，非凡材料和神奇物品的挑选额度，南北大陆各地的情报渠道，系统的神秘学知识教导……
我：疯狂心动.jpg
真的，不是我的意志不坚定，是女神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在我和阿兹克先生仔细问询过各种细节和条款之后，我签下了这份劳务合同。
甲方：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远的黑夜女神，隐秘之母，厄难与恐惧的女皇，安眠和寂静的领主。
乙方：最初，最古远的死亡阴影，归于无尽岁月的黑之羽，苍之焰，永眠于冥河的开启者，安宁的黑夜眷属格蕾嘉莉·伊尤涅。
这应该算是非凡世界最高规格的劳务合同了吧。
从此以后，我，愚者座下塔罗会“女皇”小姐伊尤涅，就是黑夜教会的永眠天使格蕾嘉莉了。
——套娃了，又没完全套娃。
女神并没有说立刻就修改圣典，我也没有提，这个消息最好还是再压一段时间，我们都在默契地等待着某一个契机。
到了那时候，我很期待那些知晓“格蕾嘉莉”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的存在们，在知道黑夜教会最新圣典的内容后，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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